“原来这就是你卖的关子。”
云里字迹变幻:[实在舍不得和你分开一个月,便在你这里留下一缕魂气,可以随时与你联络,自作主张,希望你不要怪我。]
“怎么会,我很高兴。”陶荇道,稍顿须臾,他又笑,“舍不得?”
云朵字迹消失,鹤林没回话了。
“好,不逗你了。”陶荇往前走,“你能看见我吗?”
[看不到,只能听到你说话。]
“那我身边的声音你能听到吗?”
[能听到,你在跑步。]字迹道,[你还没回家吗?]
“没有,快到家了。”陶荇摸一摸怀里小狗,“我要先去宠物医院。”
边走边聊,不管说什么都有趣,也不觉路途遥远。
路上基本没人,不然见到个自言自语,还时不时仰头的人,怕是要被当精神病。
旁人看不见头上那朵云,当然,幸好看不到,如果看到就很麻烦了。
路上经过宠物医院,借充电器给手机充电,给小狗洗干净,修剪毛发,喂吃的,打疫苗,再顺道去办个养狗证,他不擅长起名字,小狗是黄色的,就叫它小黄吧。
小黄收拾好后,是个非常漂亮的狮子狗,十分乖巧。
手机上多条电话与消息,是那个哥哥陶池发的,无外乎因他逃婚之事兴师问罪,他懒得细看,也有其他消息,原主家事还没搞得很清楚,他暂时都没回应。
忙了一上午,按照身份证上的地址,回到老街时已是下午。
墓地白骨(7)
刚进街口, 路边一咖啡店冲出一对年轻男女,两人不由分说拉住他:“老板,可找到你了, 你去哪儿了啊, 一直联系不上,这咖啡店还开不开啊?”
人多的时候,虽然旁人看不见,但头上云朵还是消失了,大概怕打扰他。
陶荇此时确实顾不上和鹤林说话,他看两人穿着同款围裙,戴塑料帽,应该是咖啡店的店员,再看那咖啡店面积挺大, 原木的装修风格十分雅致。
“哇, 我是老板啊。”他心里一喜,经营一家咖啡店,那还不错嘛,但怎么账上余额那么惨淡?
“你当然是老板啦。”女店员道,“可是你前几天不是说没生意,还说你要进豪门了,不开了嘛,开不开给个准话, 我们俩也不能一直在你这耗啊。”
透过玻璃看店里确实没什么顾客,但这么好的位置, 装修也好, 丢掉太可惜了,陶荇道:“我那是说玩笑, 要开的。”
“那你倒是给钱买原料啊,还有,我们俩的工资也该给了。”
陶荇翻余额:“多少钱?”
店员微怔,以前要钱都是推三阻四的,今天这么大方?
她说出金额,陶荇松口气:“还好,够的。”
确认好身份,转着账,他正要进店看看,又有人过来拉他胳膊。
这原主还怪忙,认识的人挺多。
陶荇转头,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,一身浅紫色旗袍,低挽发髻,肩上一道红布条,上写“志愿者”三个字,下面一排小字写了xx街道。
居委会的,陶荇了然。
这位居委会大姐举止优雅,但语气焦急:“小陶,先别管你的店了,快回家看看吧,你那个豪门哥哥都来几回了,我刚又看到他们的车开进来,不知道会不会为难你姥姥。”
陶荇闻言,加快速度往家回。
原主的家就在这条街里,离咖啡店不远,几分钟跑到,是一个清雅小院,门前因为停了几辆车,加之不少人围观,而倍显拥挤。
他挤进去,看院中几个人耀武扬威地站着,为首一人穿着长风衣,不出意外就是原主哥哥陶池。
此刻,陶池正冷眼看着台阶上一老者。
那位年长的妇人,披着针织披肩,戴眼镜,坐在椅上,面色从容:“我也几天没见到他了,真不知道在哪儿。”
陶荇缓缓关院门,卷袖子走上去。
陶池还恶狠狠对台阶上道:“老家伙,你不要耍花招,如果连你也找不到,我还能去哪儿找,跟林家联姻有什么不好,他一开始明明是很乐意的,结果订婚现场变卦,让两家人颜面扫地,这个责任他一定要承担,趁着林家还没毁约,他必须要回去结婚!”
老妇人抬抬眼镜:“这婚事要真那么好,你怎么不去,谁不知道林家小少爷出了名的嚣张跋扈,小荇过去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,他逃得好。”
“我?”陶池轻蔑一笑,“我的心上人马上就要回国了,我怎么可能跟别人结婚,这婚事事关陶氏集团的存亡,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找到他,老家伙,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?”
“说了不知道。”
陶池气急败坏: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……”
“你要怎么不客气?”忽听身后一声音厉斥,声音并不大,却带着说不上来的压迫力,叫他生生打了个寒颤。
陶池回头看清来人,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:“好啊,你小子终于现身了!”
“是啊,我回来了。”陶荇挑挑眉。
陶池咬牙切齿走过来:“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,你怎么一个都不接?”
“哦,这几天在别的地方住,没信号,没听到。”
“哼,那三天前我让你给我滚回家,你怎么没来?”
“三天前?”陶荇回想了一下,哦,是他逃婚那天坐在出租车里接电话的时候,“我没听到啊。”